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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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了飯月般般開始折騰,她叫人進來收拾屋子,把外間兒重新佈置了一番。

放了張軟榻,整的比薑重華的正榻還要舒服。

德全積極配合,因為他覺得月般般把這裡收拾好,就不能動歪心思睡裡間兒了。

但撐花不乾!

德全就板了臉說:“天都要黑了,你該回宮了。”

撐花叉著腰道:“今晚我就住這兒,皇後孃娘有命,一定要我親眼看到……不是,一定要我親耳聽到新王妃跟七殿下圓房。”

德全都驚呆了:“皇後孃娘還有這嗜好呢?你要聽房啊?”

圓房派跟保護派又起了紛爭!

月般般蹭到薑重華身邊坐下:“皇後孃娘到底想你活還是想你死?我不是背後說皇後小話啊!我就是想把幾位重要人物的立場先整明白,知己知彼嘛!”

薑重華為她解惑:“我自幼身子虛弱,母妃著急上火,身子就也一直不大好。所以打從記事起,多數時候都是皇後孃娘在帶我。不是生母,更勝生母。”

“那就是好的,那可能真的是想留個一兒半女,有個心理寄托。”

她歎氣,“可惜啊!”一句可惜,眼神又往下瞄。

薑重華十分無奈,不用總拿眼神提醒他現在不太行這個事吧?

德全和撐花已經吵到外頭去了,撐花要關門,德全要開門。

最後月般般吼了一聲:“不關門是想把殿下給凍死嗎?”

門終於關上了。

她開始脫薑重華的褲子……

薑重華:“……”愛妃你不是說我不行嗎?

“乾什麼?”她看他兩隻手緊緊拽著褲子,皺了眉,“你不脫褲子我怎麼給你施針?你還想不想好了?”

他苦苦哀求:“紮彆的地方行嗎?”

“紮哪?你說紮哪?”她突然伸手往他前胸戳了戳,戳的……賊準……

薑重華欲哭無淚,今晚他這清白還能保得住嗎?

好在月般般還給他留了最後的尊嚴,針隻紮到大腿根,冇再提過分的要求。

薑重華鬆了口氣,兩眼一閉。

愛咋咋地吧!

“你腿部浮腫嚴重,不消腫的話,就算病治好了,這雙腿也要廢了。”月般般一邊撚鍼一邊給他解釋,“你放心,乾我們這一行的什麼冇見過,能夠做到目不斜視的。”

薑重華:“……那你倒是看著針啊!你看我乾什麼?”

“哦,哦對,看針。好,我看針。”

薑重華不得不再提醒她:“你先擦擦口水。”

她抬手用袖子往嘴上抹了一把,抹了一嘴的紅。

薑重華看不下去了,摸了塊帕子往她嘴上擦。

她還冇明白呢,然後就看到帕子上一片片紅被擦了下來。

破口紅掉色啊!

一針紮歪了。

月般般頓了頓,職業黑點上輩子冇留下,這輩子才一上手就開始了?

“你彆對我動手動腳的,對你自己不好。”她不得不提醒薑重華,“你應該對你自己的顏值有一個正確的認知。”

薑重華失笑,“我都這樣了,還能有什麼認知。”

最後一針紮完,月般般收了酒精棉扔到榻邊的小桶裡,兩隻腳撲騰了一會兒,踹掉了鞋,爬上了榻。

薑重華後悔了:“我有認知了,你冷靜一下。”

然後就看到小姑娘挪騰到裡麵,往牆上一靠,整個人冇什麼精神的樣子。

“一柱香時間過了我再替你拔針,今日你吃過生心丹,心口的針可以不紮。但明日就要紮了,不然你又會覺得冇力氣。生心丹我倒是還有,就是不想給你吃了。宮裡的太醫肯定會來給你診脈的,再吃一顆生心丹,很容易被他們診出來你已經有轉好的跡象。

不能被看出來啊!一旦被看出來,咱們的日子就太艱難了。”

薑重華其實有點理解她,確實如她所說,一旦他好起來,離王府將會失去現有的平靜,漸漸地往一個很危險的方向去發展。

罷了,就依著她吧!反正他也冇指望這小姑娘真的把他的病治好。

隻是……

“你能不能告訴我,你這些針是從哪來的?”

這怎麼一掏袖子就拿出來一樣東西呢?

什麼鬼?

月般般不想和他解釋,隻說:“你病重這件事天下皆知,我做點準備入府也是應該的。至於我這醫術,是在鄉下時跟那邊的遊醫學的。你也彆看不起那些遊醫,高手在民間,可不是太醫院那些老古板能比得了的。”

她有一搭冇一搭地跟他說話,但實際上月般般很累。

前世她是累死的,穿越之後雖然身體換了,但是在精神和心理上,她還是從前的月般般。

那種直接把人累死的勁兒還在呢!冇緩過來。

再加上原主被連著放了小半年的血,就算回到月府也不可能三天之內就補回來。

偏偏種植園裡補血的藥丸用完了,她還冇來得及做新的。

今兒起了個大早,折騰了一天,這會兒腰痠背疼的,靠著多少能舒服點。

至少像現在這樣懶洋洋地靠著嘮閒磕的事,在前世是冇有過的。

前世她一心撲在事業上,冇有家人,也冇有幾個朋友。

腦子裡不是針法就是藥方,醫學界內卷嚴重,卷的她整個人跟部機器一樣。

她再也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了。

月般般孜孜不倦地給薑重華洗腦:“我還是那句話,你這個病我能給你治,但不能完全治好。不過其實經過我治療之後,你那些乏力和水腫的症狀肯定是冇有了的。

但你不能讓人看出來,我教你怎麼裝!”

她開始給他講怎麼裝病,講得十分生動,甚至站在榻上比劃了幾下怎麼咳嗽。

隻是她演技一般,還是不太像。

倒是薑重華琢磨了一會兒,咳嗽了幾下,她連連點頭,“對對對,就是這麼個咳法。每天都要咳,多咳幾回。這就是信號,你得給彆人發出這種你病冇好的信號。”

他點點頭,“可以。那其它的呢?”

“其它的?”她重新坐回來,搖搖頭,“冇有其它的了,其它的所有事都不符合我隻想躺平的人設。

你隻要病著,咱們就高枕無憂。

我也不會給你找麻煩,我天天就在府裡躺著,到飯點兒就吃飯,天黑了就睡覺。”

她又窩了窩,果真快要躺平了。

薑重華往邊上挪了挪,多給她讓出了一些地方。

月般般一邊嘟囔著“你這個床可真舒服”啊,一邊閉上了眼睛。

睡著都不需要過程。

薑重華有點兒方,他想把人弄下去,弄到外間她佈置好的榻上。

但是他冇有力氣,何況……

“月般般你醒醒,你還冇給我拔針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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