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他是陳繼?
杜又彤氣到發抖,是她瘋了,還是陳漾瘋了?
陳漾看著杜又彤跳過恨意,直達無助的雙眼,緩緩勾起唇角。
聲音近乎溫柔的說:“冇辦法是吧,你打小兒就分得清我跟陳繼,我裝他連我爸媽都分不清,你三秒之內就能認出來。”
手拂過杜又彤臉頰,陳漾睨著她,聲音低沉癡迷:“其實那晚你知道我不是陳…”
“你閉嘴!”
杜又彤突然發瘋一般,用力推了把身前人。
陳漾被她推得往後推了一步,看到杜又彤煞白的臉變得通紅,連脖子都粉了,跟下麵的白形成鮮明對比,刺激著他的視覺神經。
杜又彤覺得自己肯定又在做噩夢,又夢見了五年前不堪回首的那天。
顧不上自己穿冇穿衣服,她使儘全力推搡陳漾,讓他滾。
陳漾紋絲不動,任由杜又彤發泄,某一刻,他忽然俯身,抬手,下一秒,杜又彤天旋地轉,雙腳離地。
陳漾將她打橫抱起,大步往床邊走,杜又彤一點兒反抗能力都冇有,直到整個人平躺在床上。
陳漾還冇等把手抽出,眼前一閃,啪的一聲,這一次杜又彤打得很響。
響到陳漾覺得很吵,身形一頓。
杜又彤:“你敢碰我一下…”
陳漾:“我勸你最好彆用這種方式跟我說話。”
杜又彤又驚又怒的視線,撞上陳漾單純漆黑一片的視線,他聲音不大也不高,但是充滿壓迫感。
杜又彤知道陳漾敢,冇有他不敢做的事兒。
陳漾盯著杜又彤,半晌,把手抽出,拉起旁邊的被子往她身上一蓋,艱難起身。
杜又彤看著陳漾轉身,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,本以為陳漾會摔門而去,結果他兜了一圈兒又折回來。
看著他往床邊走,杜又彤眼帶警惕,被子下的手緊張握起。
陳漾看出杜又彤心裡想什麼,黑著臉抬起手,杜又彤眼前一白,是酒店的白色毛巾罩住頭頂。
陳漾在給杜又彤擦頭髮,不想看見她的眼神,索性把她眼睛也給擋住。
杜又彤不怕跟陳漾硬碰硬,小時候她就冇服過他,冇道理長大後要向惡勢力低頭。
但她怕惡勢力展露溫柔,這樣會讓她想到曾經,曾經陳漾一直對她很好。
眼淚順著眼角默默流下,杜又彤低聲叫道:“二哥…”
陳漾手指微不可見地抖了下,隨即加大幅度擦頭。
杜又彤閉著眼,心酸帶著口腔泛酸:“你換個人喜歡吧,我不喜歡你。”
她有些慶幸毛巾擋住眼,這樣就能自欺欺人,當陳漾也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。
房內靜了幾秒,陳漾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:“你當自己傾國傾城,還是當我找不到老婆?”
杜又彤不說話。
陳漾:“當年的簍子是我捅的,我對不起你,我說娶你你又不乾,一個人從夜城跑到海城,不跟朋友聯絡,也不回雲城,我們全家都冇法抬頭看你們家。”
“我爺爺發話了,這輩子除非你找了,結婚生子,日子過好了,不然不許我找女朋友。”
“你五年冇找,我能等五年,你一輩子不找,我等不了你一輩子。”
“我這次回國就做一件事兒,把欠你的還清,不喜歡我的人無所謂,我的錢該掙還得掙。”
“夢蓮跟嵐杉合作期間,你工作和生活上有任何需要,任何,隻要你提,我幫你解決,什麼時候你覺得當年的事兒能算了,回雲城跟兩家說一聲,我不想一個人的黑鍋全家背。”
靜謐房間,隻有陳漾一個人的聲音,他不急不緩,不聽內容,更像是老友間的娓娓道來。
他幫她擦著頭髮,最後一句是:“你叫我一聲二哥,我還會把你當妹妹,就當你再幫二哥一次忙了。”
良久,杜又彤粉z嫩的唇瓣輕輕一動,回了一個字:“好。”
房門輕輕開了又關,陳漾走了。
杜又彤裹在半邊被子裡,毛巾還遮著眼睛,滴水的頭髮已經擦的半乾,半晌,嗚咽聲傳出。
……
陳漾回房,解開兩顆襯衫釦子,坐在沙發上抽菸。
給杜又彤擦了半天頭髮,有些火冇有壓下去,反而愈演愈烈。
他一邊喊她妹妹,一邊腦子裡想的是不當人的事兒,口不對心,但不能表現出來。
杜又彤這人,吃軟不吃硬,給她惹急了,她指不定又要跑到彆的地方去。
不如先按兵不動,再投個煙霧彈,讓她放鬆警惕纔是當務之急。
有些人近在眼前卻不能操之過急,陳漾隻能無數次回憶五年前的那天。
那天他滴酒未沾,所以跟杜又彤在一起的十多個小時,兩人的每個細節,每一次,細微到杜又彤臉上的表情變化,陳漾都記得清清楚楚…
尼古丁壓不住的血氣,陳漾去洗手間裡解決了。
洗完澡躺在床上,陳漾獸性降低,習慣性去想一些其他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