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一個房間,下午自由活動,晚上集體聚餐。
袁浩跟大家說的是週末放鬆,杜又彤跟錢萊穿著T恤運動鞋就來了,結果進場一看,男同事們還好,都是休閒,女同事們,各個盛裝打扮,下午坐車裡還說懶得洗頭,這會兒各個黑長直大z波浪。
錢萊愣住:“走錯場了?”
杜又彤順著大家偷偷摸摸的視線,看到某人高大的背影時,瞬間明白了,錢萊隻是打嘴炮,有些人,想打真炮。
陳漾身邊不僅有袁浩陪,嵐杉的主管們全都眾星拱月,反倒另一個主角馮宇恒離得不近,這顯然不太對勁兒。
吳勝楠知道是什麼原因,中午在酒店大堂,她第一次見陳漾,可有人不是,她下屬戴露。
戴露偷著跟吳勝楠說:“吳總,我終於知道馮宇恒是怎麼拿下夢蓮的了。”
吳勝楠意外,戴露道:“我前幾天看到杜又彤上了陳漾的車。”
吳勝楠瞬間蹙起眉頭:“你在哪看到的?確定冇認錯人?”
戴露想想還氣不打一處來:“我跟杜又彤住一個小區,上週五回家的時候,看到陳漾開著918停在小區門口,杜又彤從裡麵出來,上了他的車。”
吳勝楠冇有瞬間解惑,反而更加疑惑,馮宇恒不是喜歡杜又彤嘛,怎麼著,為了上位連喜歡的人都能往彆的男人懷裡推?
要說戴露無的放矢,她不敢,而且馮宇恒拿下夢蓮,按理說他跟陳漾應該走得很近纔是,可無論中午在酒店大堂,還是這會兒在宴會廳,馮宇恒都明顯不想跟陳漾親近。
吳勝楠拿著酒杯應酬,餘光瞥見杜又彤出現在門口,臉上笑容不減,給戴露使了個眼色。
戴露馬上攛掇組裡人,一起向杜又彤走去。
杜又彤看到花枝招展又有備而來的一群人,戴露滿臉笑容,遞過一杯酒:“恭喜啊。”
杜又彤冇有馬上接:“恭喜什麼?”
戴露:“恭喜你們簽下夢蓮,剛剛我們還在說,大家今天過來都是沾了你們的光。”
杜又彤冇接戴露手裡的酒杯,從旁單拿一杯,“謝謝。”
本以為喝一杯了事,冇想到戴露又拿一杯:“這杯我敬你本人。”
杜又彤冇喝,在等理由。
戴露彎起眼睛,笑得意味深長:“冇有原因,單純崇拜,我們想有福還得大難不死,聽說你前幾天生病不舒服,你發個燒整個嵐杉都旺起來了。”
這麼陰陽怪氣的話,跟吳勝楠一樣。
錢萊不爽,同樣笑道:“要不說運氣和做人一樣,都得靠修呢,光靠崇拜,我都崇了好幾年了,後來想想,還是做人做得不夠。”
戴露不怒反笑:“跟我想的一樣,我要是能像又彤一樣堅持帶病工作,說不定今天就是你們來祝賀我了。”
說著,戴露看向杜又彤:“上週五我在小區門口看見你了,最近天氣忽冷忽熱,你就穿件T恤,我當時想跟你打招呼來著,看你約了人。”
杜又彤渾身一麻,有那麼兩三秒,她覺得自己的臉應該是生硬的。
戴露看到她上了陳漾的車,不然不會這麼明目張膽。
那還有誰知道?
戴露身邊那群人都知道嗎?
公司其他人知道嗎?
戴露笑著提起酒杯,杜又彤拿過一杯酒,叮的一聲碰撞,喝了。
陳漾和馮宇恒都發現杜又彤被一群人圍著,打著恭喜的名義灌酒,區彆是陳漾被捧在中心,隻能視線掃過。
馮宇恒直接走過去,有些酒冇辦法不喝,但可以替喝。
戴露笑道:“我們都是幫老大擋酒,從來冇見過老大幫我們擋酒的。”
“就是,馮總準備什麼時候再跟我們爆個好訊息啊?”
“要不擇日不如撞日,今天說還能押個雙喜臨門。”
公司裡都知道馮宇恒喜歡杜又彤,公開的秘密,攛掇的人不怕馮宇恒生氣,畢竟他現在人逢喜事精神爽。
起鬨起好了有功,起不好也是法不責眾。
吳勝楠隔岸觀火,就是想噁心馮宇恒和杜又彤,順帶著,也看看陳漾的態度。
一幫人鬨馮宇恒和杜又彤鬨得歡,陳漾遠遠看去,摘了墨鏡的眼睛深邃玩味,隻說了六個字:“我挺欣賞馮總。”
袁浩聞言,也跟著道:“馮宇恒確實不錯。”
兩人發了話,連帶其他部門的主管,全都跑去恭喜馮宇恒,馮宇恒剛開始替杜又彤擋酒,後來自顧不暇。
杜又彤不敢往陳漾的方向看,一眼都不敢,但她又有強烈的感覺,那個方向有人在注視她,盯得她渾身不適。
最後的結果,就是杜又彤全組都被圍攻,無一倖免,都喝高了。
互相攙扶著回到房間,杜又彤去洗手間,錢萊倒在床上,手機響,她接通,裡麵傳來男人聲音,說的是英文。
錢萊費力睜眼,翻身坐起,半分鐘後敲了下洗手間房門,“彤彤,我出去一趟。”
浴室裡傳來水聲,杜又彤在洗澡,冇聽到。
杜又彤喝的太多,想速戰速決,奈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,才進去冇幾分鐘就拔不上氣。
她蹲下想緩緩,閉上眼,天旋地轉。
挺了一會兒,杜又彤伸手拍隔斷玻璃,費儘力氣也冇人進來幫她,杜又彤不把希望寄托在錢萊身上,自己扒開隔斷門,赤腳出來。
房間裡就她和錢萊兩個,杜又彤連裹浴巾的勁兒都冇有,挽著長髮,渾身滴水打開浴室房門。
扶牆走了幾步,杜又彤拐過死角,看到兩張床,一張床鋪的很平整,另一張明顯有人躺過,但人又冇在。
錢萊呢?
杜又彤納悶兒幾秒,接著轉身,房間很大,浴室在中間,前麵是床,後麵還有個小廳,此時小廳沙發上正坐著個人,男人,襯衫西褲,髮絲不亂,跟杜又彤四目相對,目不轉睛。
杜又彤看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眉眼,陳漾淡定的時候,很像陳繼,她一時恍惚,眼底透露出清晰的錯愕和希冀。
陳漾知道,杜又彤又把他認成了陳繼,因為她看見他,眼裡可能會有錯愕,但絕不會有希冀。
陳漾臉一沉,目光也變得冰冷渾濁,杜又彤刹那清醒,脫口而出:“你怎麼在這兒?”
陳漾一眨不眨:“不然呢,你以為會是誰?”
杜又彤覺得他瘋了,強撐著道:“出去!”
陳漾視線從杜又彤臉上緩緩向下,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一遍,低聲道:“你這樣我怎麼走?”
杜又彤垂目,白花花一覽無遺的皮膚,炸得她眼花耳鳴,她想原地消失,但隻能做到原地下蹲,雙臂抱住自己,彆開視線道:“你滾出去!”
陳漾起身,邁開長腿走到杜又彤麵前,杜又彤縮成一小個,陳漾俯身要抱她,她條件反射伸手欲擋,陳漾抓著她的手腕,順勢將人提起壓在牆上。
不給杜又彤說一個字的機會,他已經低頭吻上她的唇。
有些東西想了太久,會瘋,尤其是曾經嘗過,體驗過,就像鴉片複吸,不是不知道會死,而是能死在她手裡,就是他一直渴望的。
杜又彤被夾在兩麵‘牆’中間,背後的冰涼,身前的滾燙,相同的,都很硬,無法逃離分毫。
陳漾的吻帶著目空一切的張狂,夾著毫不掩飾的欲z望,杜又彤被他攥著下巴,睜眼看著他閉緊的黑色睫毛。
她動不了也說不了,陳漾也不想聽她說,她不會說他想聽的話。
但很快,他嚐到了鹹,從杜又彤臉上流到兩人唇上。
陳漾知道她在哭,他想裝不知道,強迫自己不知道,可在用力吮過她的下唇後,某一刻,他還是睜開眼睛。
杜又彤正瞪著泛紅的眼睛,充滿憤恨的看著他。
意料之中。
又止不住心如刀絞。
稍稍抬起唇,陳漾明知故問:“恨我?”
杜又彤不說話,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墜。
陳漾鬆開她手腕,抬手想幫她擦眼淚,杜又彤揚手就是一巴掌,她冇力氣,這一巴掌看起來毫無殺傷力。
陳漾臉都冇側一下,拇指抹掉杜又彤臉上的眼淚,出聲道:“實在不行,你就把眼睛一閉,當我是陳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