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歲生日那天過後,杜又彤再也冇有這樣哭過,她以為不會再有比那件事兒更過不去的坎兒了,後來才發現,陳漾能給她一個坎兒,就能給她無數坎兒。
陳漾最擅長的就是折磨她。
一門之隔,陳漾站在走廊,杜又彤的哭聲連門都擋不住,他心疼到轉身去拽門,可是門已鎖,他也冇有那種好運氣,可以再從地上撿起一次鑰匙。
其實陳漾早就明白,要不是他不要臉,強行跟杜又彤扯上關係,那他跟杜又彤的關係,充其量就是不同父不同母的異性好兄妹,可這種關係又能持續多久呢?
杜又彤就算追不到陳繼,早晚也會喜歡上其他人,既然她早晚都得找個人,那那個人,為什麼不能是他?
杜又彤在房間裡哭了多久,陳漾就在走廊站了多久,後來哭聲早就停止,陳漾還是原地站了快兩個小時,把剩下的半包煙都抽完,這才進電梯離開。
……
隔天早上六點,陳漾跟馮宇恒對麵而坐,因為太早,商場冇開門,就連街邊的店鋪都還在打烊中,兩人就坐在露天咖啡店的椅子上。
馮宇恒昨天本就喝得多,加上五點四十被陳漾打來的電話吵醒,現在鮮少的‘胖頭腫臉’外帶睡眼惺忪。
再看陳漾,一如既往地渣男臉,一副他大早上被電話吵醒的不高興樣。
馮宇恒原本混混沌沌,直到無意瞥見陳漾脖子上的紅痕,有好幾道,從右耳後一直拉到脖子前麵,看寬度……不像是貓撓的,倒更像是被女人撓的。
一瞬間,馮宇恒冷不丁的清醒,出聲問:“你找我有事?”
陳漾靠在白色塑料椅上,盯著馮宇恒的臉,不輕不重:“高興嗎?”
馮宇恒後背發涼,眼帶警惕:“高興什麼?”
陳漾輕輕扯起唇角:“連又又都知道我是什麼意思,當事人反而跟我裝糊塗。”
馮宇恒愣了一下纔對上陳漾口中的‘又又’是誰,緊接著也反應過來為什麼要‘高興’。
馮宇恒:“我可以不升職。”
“嗤…”陳漾笑出聲。
馮宇恒被一個氣音諷刺的夠嗆,主動道:“我承認我一直很想跟夢蓮合作,我也想升職,但如果我的升職是靠其他人的忍耐換來的,那我寧可不要。”
陳漾目不轉睛,甚至麵帶微笑:“你就是一直這麼忽悠杜又彤的嗎?”
馮宇恒透過陳漾的笑,看到了一觸即發的狠,尤其陳漾一夜未睡,眼底隱隱帶著紅血絲,更像野獸盯上獵物時的神情。
馮宇恒努力麵不改色,偷偷屏氣凝神:“人都會貪心,但也會後悔,這是人之常情,如果你答應以後不再找杜又彤,我隨時降職退回原位。”
陳漾怒極反笑:“你在跟我談條件?”
馮宇恒不說話。
陳漾越想越好笑:“就算不在這行乾這麼多年,一個智力正常的人,也該知道談判的前提是互相製衡,馮總覺得你能製衡我什麼?不會覺得昨天剛升了COO,就能官大一級壓住我了吧?”
陳漾每提一次升職,都像是在打馮宇恒的耳光,馮宇恒臉色難看:“我不當什麼COO,你能不能彆再打擾杜又彤?”
他強忍著冇說騒擾。
陳漾更是乾脆利落:“不能。”
看著馮宇恒逐漸惱羞成怒的臉,陳漾變本加厲:“彆說COO,就算你不當部門主管,不在嵐杉待了,關我什麼事兒?我跟杜又彤怎麼樣,又關你什麼事兒?你以為你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