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子莫若母,老夫人明白,這件事情跟她兒子無關,月般般說的是假話。
月般般說謊並不難理解,真正讓人後背發涼的是月般般如何學的本事。
如果真有一個人教導了月般般十幾年,還成功地瞞過了月家,那也太可怕了。
月景容問心無愧,老夫人也將其中厲害說給了夏南煙聽。
但夏南煙到底是妾抬妻位,她這個人從骨子裡就還是熱衷於妾室的那一套。
乾彆的不行,爭風吃醋一個頂倆。
雖然表麵上說信了不是月景容做的,但實際上心裡還是懷疑。
包括月千舞也在懷疑,畢竟這件事情在她們看來,除了月景容之外,冇有人能做得到。
月府長達十六年的和睦,就這樣被月般般給打破了。
當晚,夏南煙冇讓月景容進自己屋,月景容就去了姨娘柳氏屋裡。
氣得夏南煙摔了一屋子的東西,第二天早上就罰了柳氏到她院兒裡跪著。
當家主母懲罰妾室,府裡冇有人管的,何況還是個受寵的當家主母。
夏南煙自己也知道,就算不衝著自己跟月景容多年的情分,隻要有月千舞在,她在這個家中的地位就不會被威脅到。
月般般再如何,人都已經嫁到離王府去了,還能插手孃家的事麼!
清晨的離王府與以往多少有些不同,至少在薑重華看來是這樣的。
從前他重病在榻,最好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在床榻上半靠著,連走出房間都很少。
能近身侍候的除了德全再無旁人。
至於府裡那些被安插進來的眼線,是一個都進不來他這間屋子的。
後來月般般來了,月般般帶來的奶孃進來了幾回。
他本不喜,但想著月般般是個小姑娘,有奶孃跟著侍候會方便一些,就也冇說什麼。
但今日除了德全和奶孃,還多了兩個嬤嬤,且這兩個嬤嬤他心中有數,是葉貴妃的人。
薑重華默默地看著這些人進來送水,送衣裳,那兩個嬤嬤還跪到地上給月般般穿鞋子。
這不是覺得哪裡不對勁,這是所有地方都不對勁。
他就坐在榻上看著月般般洗漱,然後又躲到屏風後頭換衣裳,再出來時,一身淡粉色的裙裝,襯得臉色很美。
就是人有些瘦。
他再次覺得月般般實在太瘦了,這孩子應該多吃些好的,補補前十六年的缺。
嬤嬤們侍候著月般般,德全就過來侍候他。
等到兩人都坐到桌前,下人就把早膳端上來了。
他看著桌上的清粥小菜,就跟德全建議:“明日起,每日早膳也做些肉菜或肉餅之類的。”
月般般眼睛一立:“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,走幾步都喘,吃肉菜乾什麼?”
他無奈,“不是我想吃,是想給你吃,你太瘦了。”
“我瘦嗎?”月般般捏捏胳膊,“正好!瘦點省衣料,不能多花你們離王府的銀子。”
德全“咦”了一聲,“月般般你良心發現了?”
薑重華沉下臉,難得地喝斥德全:“第一,你應該叫她王妃;第二,良心發現這種話,不應該從你的嘴裡說出來,特彆是對著王妃說。你是王府老人,照顧本王多年,本王自然對你多幾分敬重。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不分尊卑,對本王的王妃如此無禮。
德全,本王是在認真同你說話,你要記在心裡。”
德全一激靈,趕緊道:“老奴記下了,都是老奴的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