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重華還等著他回話,畢竟月般般隻顧著數銀票,已經冇工夫搭理他了。
於是他隻好懵懵地說:“怎麼說呢,經曆了很多,但又彷彿什麼都冇有經曆過。
反正人回來了,錢也回來了,至於其他人的死活,王妃說她管不著。
老奴想,這可能就是傳說中那種不顧人死活的玩兒法吧?
王妃她有內秀啊!”
薑重華看著月般般,一時間哭笑不得。
他再問:“那送禮了嗎?”
德全搖搖頭,“不算送,隻不過是葉家小夫人買我們的東西,給打了個八折。不過……”
他有點兒慌,“王妃你確定那些東西咱們府裡有?”
月般般點頭,“確定啊!”
德全覺得真他媽的見鬼了,“擱哪呢?”
月般般勾唇一笑,“不告訴你。”
薑重華揮手讓德全退出去了,然後衝著月般般招手,“到這邊來坐。”
月般般從梳妝檯那兒蹦到了榻邊,熟練地往上爬。
薑重華也熟練地扶了她一把,然後再把她的鞋子扔下去,再然後就正色地問她:“你賣了什麼東西給他們?這些銀票都是你這一日賺的?”
月般般點頭,“對呀!我厲不厲害?”
“厲害!”薑重華由衷地讚歎,“我們般般真是太厲害了。”
月般般覺得他說這話是認真的,於是也認真地問他:“你為什麼覺得我厲害?”
問完也不等他答,便將今日之事完完整整給他說了一遍。
薑重華更認真了,“確實厲害。”
月般般搖頭,“德全批評我來著,一是說我識字但卻騙他說不識,二是覺得我今日在葉府太嘚瑟了。你怎麼想?”
薑重華想了想,搖頭,“不能說嘚瑟,隻能說你做事有自己的主意。我相信你不是一個冒失的人,之前你一直選擇逃避,但卻在入府第一天就把整個離王府都逛了一遍,也成功地發現了其他勢力安插進來的人。
那麼今日之事我想你一定也有自己的安排與打算,隻是你能不能與我說一說?”
他一回手,從放在榻邊的小桌上端過來一盤瓜子,月般般不客氣地接了。
然後就同他說:“我去這場生辰宴是迫不得已,一切都是那串麝香手串引起的。
但我自認為與那貴妃娘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,就因為嫁給了你她就這麼害我,我不乾。
所以我設計讓她自己把珠子要了回去,但葉府我也不得不去了。
我就想,好不容易出去一趟,也不能白折騰,總得看到點什麼。
於是今日我不但看到了葉府,也看到了京中許多人。
既然這些人是我早晚都需要認識的,那我認為與其日後一個一個的認識,不如藉著這個場合一起都認識了更快一些。
我的立場是,大家最好都能和睦相處,讓我能在離王府裡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。
但如果有人想要打破這份平靜,那我也不能吃這個悶虧。
我可以擺爛,但我不能讓人欺負著擺爛。
今日她們針對我了,那我就坑她們一筆銀子。
至於月千舞和月家,嗬,就算他們不來招惹我,我也是要跟他們討一討這十六年的公道的!”
薑重華打從月般般入府第一日就看明白了,自己這位小王妃是個很有主意的姑娘。
不管她努力還是不努力,她都有自己的想法。
比如說她堅決不把他徹底治好,箇中原因就是她覺得治好了他日子就會開始不太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