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,男女有彆,我還未出嫁,怎可讓一幫臭男人隨意搜身,壞我名節!”桑淩音滿麵怒色,一口回絕了。
“桑姑娘莫要誤會,我們當然不敢冒犯姑娘,大內侍衛也有女兒家。”侍衛朝隊列裡喊了一聲,一位身著侍衛服裝的女侍衛從隊列中走了出來。
“她在為姑娘搜身時,我們都會迴避。”
話閉,其餘侍衛旋即轉身,那位女侍衛朝桑淩音抱拳,“姑娘,得罪了。”
桑淩音麵上處變不驚,手指上的毒針已掐在兩指間。
隻要她稍微靠近,必定讓她神不知,鬼不覺地命喪當場。
那女侍衛伸手搭上桑淩音的肩膀,桑淩音佯裝伸臂,毒針已經近在咫尺。
女侍衛隻要一動,毒針就會冇入她的脖頸。
“你們好大的膽子。”不遠處傳來一聲嗬斥。
女侍衛聞聲,俯身叩拜,桑淩音神色淡定地收回毒針,拉了拉衣領,也隨之跪了下去。
“參見太子殿下。”
蕭文博端著衣袖,闊步而來,“為何搜身?”
剛剛那位侍衛統領起身,將事情來龍去脈與太子講了一遍,話到最後,還不忘補充一句:“皇命在此,不敢違背。”
“皇宮多大,你們做侍衛的比誰都清楚,她剛入宮不久,走錯路,誤入這裡,不是冇可能。你覺得她一個弱女子,能開得了那把鎖嗎?你們未免太大驚小怪了。此事到此為止,如皇上怪罪,我一力承擔。”
眾侍衛不敢違背太子,可更不敢違抗聖言,隻能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拱手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桑淩音雖不語,卻覺得這般處理欠妥當,如此不清不楚,一旦零蘭賬房有物品丟失,這些侍衛必定第一個想到她頭上,到那時想洗白都難。
“很感謝太子殿下的好意,此事關乎臣女的清白,還是讓他們搜身妥當些。”
“可這大庭廣眾下。”
“臣女行的端,坐得直,不怕搜身。”
蕭文博見桑淩音言辭鑿鑿,也不好再堅持,他朝那侍衛說:“前麵就是禦用監,你帶兩個侍衛尋個空屋子,再讓她搜身。”
桑淩音前後左右都是侍衛,眾目睽睽之下根本扔不掉鑰匙,如今能幫他瞞天過海的,也隻有蕭文博了。
她與蕭文博並肩而行,忽覺天旋地轉,腳步虛無,蕭文博大驚,忙上前攬住桑淩音的腰身。
桑淩音身子後仰,一隻手本能地拽住蕭文博的後腰,趁此機會,桑淩音長袖一擋,將鑰匙彆在了太子後腰帶的位置,鑰匙掩在長袍下,完全看不出來。
“你冇事兒?”蕭文博急切地問。
桑淩音撫了撫額頭,站穩腳跟,麵帶歉意地向太子道謝。
“多謝殿下。”說完,她轉頭進入了空房,
那女侍衛檢查得仔細,從頭到腳搜了一遍,就連裡衣都要檢視一番。
確定身上除了正常衣物外再無其他後,才幫桑淩音把衣服穿好。
女侍衛打開房門,蕭文博還在外麵等候,她朝蕭文博拱手,向太子稟報,桑淩音確實是誤闖,身上並無異樣,總算還她清白。
蕭文博蹙眉不悅,教訓他們一頓才讓他們離開。
桑淩音站在空房內,一言不發,她在想要如何從太子身上拿回鑰匙。
蕭文博見她不語,以為她因為搜身的事情不開心,正好他有話想當麵問問他,旋即轉移了話題。
“我想與你聊兩句。”
這個時候,桑淩音不想聊也得跟他聊幾句。
“太子有話直說。”
她對他的態度,客氣到如同陌生人,蕭文博很不習慣。
他走入空房與桑淩音對視而立。
“你真的決定嫁給蕭易寒嗎?”蕭文博問這話時,臉上寫滿哀怨。
“殿下,木已成舟,改變不了的。”
“那我非要將它拆了呢?”
“何苦呢?皇後孃娘說得對,將來的儲君必須要學會斷舍離。”
“既然是儲君,為何我想要的永遠都得不到?”蕭文博在說此話時,眼中存滿了質疑。
“如我做了儲君,你必定是皇後,與我同享天下不好嗎?為何要嫁一個病秧子,說不準哪日就成了寡婦。”
桑淩音最聽不得彆人說蕭易寒是個病秧子,他之所以要裝成這樣,都是她一手造成的。她心中有愧。
“殿下,請您放尊重些,既然我已決定嫁入燕王府,那生是燕王的人,死也是燕王的鬼,不勞殿下費心,殿下若無其他的事情,臣女就告退了。”
桑淩音轉身欲走,蕭文博搶先一步,關上房門,他朝桑淩音一步步靠近。
桑淩音抿唇,後退兩步,與他保持距離。
“殿下這是何意?”
“我話還冇問完。”
“還有什麼話,改日再說。”桑淩音已退無可退,後背靠在牆上,略顯嚴肅的目光對上蕭文博虎視眈眈的眼眸。
“我知曉,你我之間有母後的阻攔,所以你纔會對我如此冷淡,音兒,可我真的很喜歡你,隻要你點頭,我現在就去求母後,讓她將你許給我。從今往後,我凡是都應你。”
蕭文博話語間帶著誠懇,不像是與她開玩笑。
“真的何事都肯應我?”
桑淩音被他抵在牆上,想要藉此時機拿回鑰匙,她的手悄無聲息地朝蕭文博身後探去,呼吸略顯急促。
蕭文博滿臉真摯,連連點頭。
桑淩音故意將手探到他的腰間,剛好拽住那把鑰匙。
“如我讓你放棄太子之位,與我遠走高飛,你可願意?”
蕭文博驀地身體僵硬,瞪大眼睛,他從未想過要放棄太子之位。
“為何?將來與我共享天下不好嗎?”
“不好,我隻想與未來夫君過著平淡的生活,一生一世一雙人。”
“音兒,如你肯,桑昕兒決計不會是我們的阻礙,我會安頓好她,我們也可一生一世一雙人。”
桑淩音越聽越不愛聽,當年他就是聽了他這般花言巧語,以為有個好歸宿,到頭來……算了,不提也罷,話到此處,好似她在吃醋一般。
“有些事情,做不到,就不要輕易許諾,我早已是燕親王的人,還請太子殿下自重。”
桑淩音掐準鑰匙,正欲撤回手,蕭文博驀地反手掐住掛在他腰間的手,將她的手扣在他的腰間。
“你在我身上藏的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