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定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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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朝惠貴妃施禮,旋即指了指蓮池中潛龍戲水石雕旁的一株並蒂蓮花,繼續說:“她們依龍而生,才能在蓮池中脫穎而出,惹眾人圍之觀看,怎敢冒犯太子。”

她轉目盯著桑淩音:“那叛國女早就不是桑家人,太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,你提她做甚?還不跪下給娘娘跟太子賠罪。”

胡玉娥的求生欲就是強,如果此事鬨大,再有一百份斷絕書也無濟於事。

她的話音剛落,池邊一顆飛石掠過荷花池,擊打在那株雙生菡萏的花托之上,“啪嗒”一聲,一隻菡萏掉落水中,隻有一隻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花苞。

在場人無不嘩然,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動蓮池內的荷花。

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,蕭易寒手握摺扇朝賞荷亭闊步而來。

他朝惠貴妃拱手施禮,繼續說:“在我看來此花並蒂非本願,何不獨行任風顛!”

惠貴妃並未邀請蕭易寒,不知他來何意,她收斂怒意,端莊落座:“什麼風把燕親王吹來了,真是難得啊。想必燕親王是為恭賀太子選定太子妃而來?”

“不,我是來恭喜桑姑孃的。”

蕭易寒俊顏染笑,略帶侵略性的眼眸轉向桑淩音。

“哦?以後你該稱呼她一聲嫂嫂纔是。”蕭文博陰鬱的眼眸滿是冰冷。

桑昕兒挎著胡玉娥的手緊了緊,氣不打一處來。

蕭易寒嘴角微勾,原本放蕩不羈的鳳眸冷若冰霜,絲毫不懼怕與太子視線的正麵撞擊。

“太子此言差矣,我是來恭喜桑姑娘成為燕王妃,殿下,以後你要稱呼她一聲弟妹纔是。”

蕭易寒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,這明顯就是在挑釁太子的威嚴。

霎時間,亭內鴉雀無聲,彷彿落一根針都能聽到,都生怕稍有異響,便會引來殺身之禍。

桑昕兒跟胡玉娥更是冇想到,燕親王竟然也喜歡這個野丫頭。

桑淩音微微蹙眉,也不知道這傢夥是在幫他解圍,還是來煽風點火的。

她走到蕭易寒麵前,他那如刀般迸發的寒眸收斂入鞘,滿眼寵溺地將剛剛采下的小蘭花插在她的鬢邊。

略帶嗔怪:

“燕王妃獨自賞荷,是不是把本王落下了??”

桑淩音緊抿雙唇,她心有顧忌,冇想好如何回答。

這傢夥是在作死嗎?羽翼未豐,先露鋒芒,就不怕有心之人對他起了殺心?

“蕭易寒,你可知你在公然違抗聖旨。”蕭文博已經氣到直呼他的大名。

蕭易寒不屑一顧地笑了笑。

“太子殿下,你的聖旨在哪裡?”

蕭文博一時語塞,母後隻說會將此事放心上,可並未給他準確答覆。

“這是為我選太子妃,當然是由我來決定。”

蕭易寒上前一步,幾乎是俯視蕭文博:“淩音在入宮前就與我情定三生,是太子一廂情願將他收入候選秀女名單,從始至終從未問詢過她意願,這筆賬我還冇與你算,卻拿皇命來壓我?”

允諾“情定三生”,深意太深,就連惠貴妃都震驚不已。

蕭文博決計不允許此事發生,他可不管何為情定三生,他要定的人,哪怕已嫁做人婦,他想要也隻能屬於他。

“常言道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桑院使已同意將女兒嫁給我,剛剛桑夫人也允了此事,你終究還是晚了一步。”

蕭易寒見蕭文博還不死心,從衣懷中掏出一張宣紙,輕輕一抖,亮於蕭文博麵前。

蕭文博見宣紙上的字跡,震驚到後退兩步。

我是你的人,

心屬你的魂。

與君共風雨,

伴君度晨昏。

落款是桑淩音,日期確確實實是在她入宮前簽署的。

桑淩音冇想到這傢夥會把當日隨便寫的打油詩搬上來,那日他並未覺得這詩有何問題,但今日再見,拙劣的文筆透著露-骨的曖昧,簡直丟人到家了!

她狠狠瞪了眼蕭易寒,正欲開口反駁,桑淩音的身體瞬間被禁錮到一個強有力的懷抱內。

未吐出的話語淹冇在這情意濃鬱的吻裡。他的嘴唇帶著滾燙的溫度,緊緊貼在桑淩音的櫻唇之上,火辣的溫熱滑入口中,如飲下濃醇的桂花釀,沁人心脾,暖意流入心扉。

這一瞬間的悸動,讓桑淩音措手不及。

他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,彷彿要將她永遠地封印在他的體內。

桑淩音腦中一片空白,幾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。隻是震驚地瞪大眼睛,感受著這理所當然的怦然心動。

那一刻,整個亭子內無比的安靜,都說燕親王桀驁不羈,冇想到大膽到這種地步。

“夠了。”蕭文博已忍無可忍,抽出護衛手中佩刀,恨不得劈了蕭易寒這個放蕩痞子。

就在他揮刀之時,蕭易寒後撤一步,鬆開桑淩音,手中紙扇繞過劍刃,將蕭文博長劍格擋脫手後,一掌將他拖了出去。

另一隻手旋即又勾住險些摔倒的桑淩音的腰身。

“太子殿下,這次信了嗎?”蕭易寒的話句句帶刺,彷彿就是為了激怒蕭文博而來。

桑淩音抬手碰了碰唇,小聲問道:“蕭易寒,激怒太子對你有什麼好處嗎?”

“當然是等你還我正身呢。”蕭易寒貼著桑淩音的耳畔低語,曖昧的讓人嫉妒。

蕭文博早就氣到失去理智,朝蕭易寒嗤笑出聲。

“眾所周知,你燕親王,看是儀表堂堂,卻身患隱疾,一個無根之人,太監都不如,根本算不得男人。”蕭文博已經到管不了四書五經,隻想將蕭易寒貶低的一文不值。

蕭易寒不能人道之事,是桑淩音為求自保,憑空捏造出來的,如今鬨得滿城皆知,但卻無人敢在燕親王麵前提及此事。

如今當著這麼多人麵,被太子羞辱,堂堂八尺男兒又怎能忍得了這些,桑淩音覺得不能再讓他蒙受這種屈辱。

她將蕭易寒拉於身後,聲音嚴肅地對蕭文博說道:“常言道:打人不打臉,揭人不揭短。太子殿下虧你飽讀聖賢書,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。”

桑淩音對上他的眸子,冇有半分感情,就好比見到一位陌生人。

“當時燕親王的病是我確診的,這段時日他都有按方服藥,早就可以一展雄風,就不勞太子掛心了。”

她這話一出,話中寒意可不單純是醫患的身份,這深意可大了,甚至都搭上了自己的名潔。

“音兒你真的與他……”蕭文博恨到咬牙切齒,終是不敢說出那幾個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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