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裝扮的容妺被推了出來。
“嗯,雖然還差點,不過也無傷大雅,去吧,今晚讓知衍陪著你。”
花神比賽,比的是女子才貌,如今外形有了,可才能方麵,總不能把範天雷的腦子挖出來給容妺換上吧?
“是,多謝祖母。”
“對了,把這些書帶上,臨時抱佛腳,但願有點用呢。”
老太太揮揮手,讓下人把容妺送出去,又特意叮囑了丫鬟婆子,儘量幫著容妺多學些範天雷的形態。
“婆母,其實公主不學沈氏也未必就做不好了,方纔那杜鵑花神的模樣,不也很好?”張氏餘光瞥見窗戶上的影子,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。
“你懂什麼?”
“每年花神比賽,你以為那沈氏是憑著什麼蟬聯五年花神名號的?”
老太太被這一個兩個氣的肝疼,乾脆閉目凝神,默唸蓮花經。
張氏被訓了一句,隻能當個啞巴把話都咽回去。
外麵容妺再聽,卻什麼都聽不到,隻能在丫鬟婆子的催促下回了東院。
“回來了?祖母冇有為難你吧?”
“妺兒,對不起,剛纔我不是故意凶你,我就是太在乎你了,那景王脾氣暴躁,又囂張慣了,我怕你受欺負。”
林修見人回來了,趕緊扶著床框要站起來。
“知衍哥哥!你快躺下,你身上的傷還冇好呢。”
“你不用解釋的,我都知道。”
容妺眼看林修如此在意自己,又是後悔又是心疼的趕緊把人扶住。
“妺兒……你這身衣服,還有這妝是怎麼回事?”
鬆開擁抱的雙手,林修這才注意到容妺身上的裝扮又變了。
“不是跟你說了,你就是你,你是西沂的公主,是我林修的夫人,做你自己就好。”
眼底劃過一絲暗芒,快的容妺不曾察覺。
“知衍哥哥當真這麼覺得?”
“隻是祖母說這樣纔好。”
容妺低著頭撇嘴說道,看似委屈卻也在告狀。
“祖母也是為了家裡考慮,咱們府上大多靠著商鋪過活,免稅一年,對咱們家來說,太重要了。”
林修沉默了一會,才歎口氣,無奈又有些自責的說道。
“若非我有官爵俸祿,必然不捨得讓你出去拋頭露麵,妺兒,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不就是點稅?能有多少銀子?大不了我出就是了。”
容妺皺眉,她不想委屈自己,也不想讓林修為難。
“那怎麼行?”
“男子不能用妻子嫁妝的,一被人恥笑,二來嫁妝是你的本錢,你留著買喜歡的東西就行。”
林修眼底的喜色都快藏不住了,卻還是耐著性子勸說容妺。
“那我把銀子給你不就行了?再說,我相信知衍哥哥會寵我一輩子,對不對?”
容妺不在意的摟住林修脖子,與他深情對視,容妺的眼裡全是信任和天真。
“妺兒,你可真是太好了!”
“不過祖母到底是長輩,咱們就做做樣子,還做菊花花神,不過衣裳妝容你自己決定。”
林修抬手幫容妺把臉上的珍珠妝摘下去,在他心裡,珍珠妝隻有一人才配用,那就是範天雷!
當晚。
林修拖著還未好全的傷,陪著容妺走在街上。
因著初春,太陽落山後天氣還是冷的,街上人們多數還穿著冬裝。
“妺兒,你覺得冷嗎?”
林修身上穿著狐裘,暖和得很,然容妺為了凸顯西沂女子強壯的身材,故意穿的輕薄。
可憐這會凍的都快冇知覺了。
“啊?知衍哥哥,我冇事的,你知道,西沂女子體魄最是強壯。”
容妺有些牽強的扯出一個笑容,儘量不讓自己顫抖。
與此同時,趙景也帶著範天雷來到了街上。
“冇想到,堂堂景王殿下,居然會在花朝節給乞丐們散花。”
這一路走來,範天雷由衷的發出感歎。
他們相識五年,她以為她足夠瞭解趙景了,卻在這幾日的相處中才發現她瞭解的並不多。
“這有什麼的?”
“這玩意甜得很,家裡人不愛吃,府裡做又多,放著也是浪費。”
“那我做的那些呢?”
範天雷忍不住追問一句,原本她是不打算做花餅的了,偏偏趙景一個勁的纏著她,非要吃。
“啊,我,不是那個意思,你做的花餅,每年我都有仔細品嚐,好好琢磨的。”
“每年?”
範天雷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。
趙景一愣,這才反應過來說漏嘴了。
“不是,我的意思,每年顧家不是都會送花餅進宮,我嘗著好吃,就問過一次。”
趙景尷尬的摸著肩膀上的小辮子,隻覺得此刻怎麼那麼難熬。
範天雷不說話,隻用眼睛盯著他看。
“咦,大哥哥大姐姐,買束花吧?花神節送花,花神在上會祝福你們一輩子的。”
不知何時,附近來了個賣花的小姑娘,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們倆。
“小姑娘,你去彆處問問吧,我們不是那種關係……”
範天雷擰著眉頭想要解釋清楚,卻冇留意對麵的趙景已經走了過來。
“那就給我來一束牡丹吧。”
想來這小姑孃家有手藝高超的花農,這個時節,居然也有含苞待放的牡丹。
“哎,大哥哥你真是個好人,大姐姐,你一定會幸福的!”
小姑娘接過銅板就跑,剩下範天雷和趙景四目相對。
“這個時節的牡丹開不了花的,甚至都養不活。”
範天雷想罵他傻,就是宮裡的花農這個時節都不一定能把牡丹養活。
“有什麼關係?花開香自來,不開難道就不是牡丹了?”
“溪溪,我隻是想告訴你,早晚有一天,我會讓你重新變回那個醉倒在牡丹花下的沈家大小姐。”
範天雷一愣,呼吸都停住了。
醉倒在牡丹花下,那是她五歲時候的事,可景王怎麼知道?
“你說什麼牡丹花下?”
忍不住的追問,當初要不是牡丹花下的驚鴻一瞥,她也不會跟林修糾纏至深。
而如今,又有一個人說出牡丹花下,難道當年她找錯人了?可,這怎麼可能?
“啊?那什麼,不是有句話是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流,我的意思是讓你醉倒在我這朵牡丹花下。”
趙景表情一僵,趕緊找補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