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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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樣的陣勢。

然而。

和此前的東側穀口不同的是。

此刻的西側穀口。

再加上足足二十萬的援軍之後。

秦軍的兵力。

已經是達到了恐怖的二十五萬!

而此刻。

趙軍在西線穀口佈置突圍的主力部隊,也不過是區區的三十萬而已!

秦軍占據地利,將士以逸待勞,神采奕奕。

加之夜晚,穀口路途崎嶇,趙軍行軍衝鋒,皆需加倍小心。

更毋論是突圍。

如此一來。

兩軍兵力相若。

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皆在秦軍之手。

一波、兩波、三波、四波……

到了最後。

便連身為趙軍主將的趙括都已經不知道,他到底是命令了趙軍發起了多少次衝擊了。

這一場大戰。

從夜晚而至清晨。

趙軍將士身心俱疲,死傷無數。

然而。

卻依舊是冇有撼動秦軍將士分毫。

而待到天矇矇亮。

秦軍的陣勢擺在了趙括麵前的時候。

趙括也是瞬間倒吸一口涼氣!

“如此之軍勢!?”

趙括猛然瞪大了眼睛,呆愣愣的看著麵前的一切,是不可思議的大吼道:“這秦軍佈置在西線穀口之兵力,絕對超過了二十萬!?”

當看清這一切之後。

趙括已經是明白了一切。

秦軍此夜。

竟然是將防守的重心,放在了這趙軍最有可能突圍之西側穀口!?

此刻。

即便是以趙括的傲氣。

對於陸仁的大膽的佈置,也直接是心服口服。

仰頭。

再看了一眼那邊的秦軍強大的陣勢。

趙括明白。

至少在今日。

他和他的趙軍,是無法突圍而去了。

不甘的握緊了拳頭。

趙括是低頭著,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,是一字一句道:“武安君啊武安君,你實在是一個強敵!”

“如此膽大的佈置,普天之下,也唯有你才能篤定我欲從西側穀口突圍吧!?”

“這一次,是你贏了!”

一句之後。

趙括的一身氣勢卻並未因為這一次的挫折而有絲毫的失落。

反而是愈加的銳利!

那目光彷彿是要直接洞穿秦軍軍陣:“武安君,我趙括是絕不會認輸的!”

而後。

明白事已不可為的趙括,冇有絲毫猶豫,便是直接的擺了擺手:“傳令下去,全軍撤退!”

頓了頓。

趙括的目光,依舊是死死的放在遠處的秦軍之上:“全軍將士,休整歇息,待到明夜,再行突圍!”

一句之後。

身旁趙將皆是拱手:“諾!”

而後。

留下了數不清的屍體,付出了無數傷亡。

趙軍突圍無功,便是直接撤回了穀中。

這一夜。

秦軍再勝。

泫氏穀上。

隨著趙軍撤退的跡象。

秦軍眾人,皆是鬆了一口氣。

說實在的。

趙軍的攻勢之猛,亦是遠遠的超過了秦軍的想象。

趙軍在被圍之下。

各個皆是悍不畏死,勇猛無匹。

秦軍雖然處處占據優勢。

擊退了趙軍。

然而自身傷亡,同樣是不小。

好幾次。

趙軍的多隊騎兵,甚至直接是衝破了刀盾兵組成的第一道防線。

若不是後方秦軍步兵,以血肉之軀,直接阻攔趙軍騎兵。

說不定,趙軍便是衝破了防線,直接突圍而去了。

此刻。

王齕等人,帶著一絲的後怕。

直接是感慨的望向了麵前的陸仁。

本就是敬佩的他們。

此刻對於陸仁,甚至是奉若神明一般。

不過片刻。

便已經是紛紛拱手:“幸有君上先前佈置,將二十萬援軍置於西側穀口。否則,我軍絕無可能抵擋趙軍!”

“若被其突圍而去,則我軍前功儘棄也!”

畢竟。

所有的人都是知道。

在足足二十五萬大軍的防守下。

都險些是被趙軍突圍而去了。

要是冇有陸仁。

以秦軍先前的佈置。

區區五萬秦軍,怎麼可能抵擋得住趙軍的瘋狂攻勢!?

而此刻。

當結果擺在麵前的時候。

直播間的觀眾們。

也是不由得感慨萬分。

“牛!實在是太牛了!”

“對不起,對於武安君前麵的安排,我竟然還有所質疑……現在一想想,真的是臉都紅了……”

“人比人得死,貨比貨得扔啊……要是我們,哪裡能像武安君這樣的麵麵俱到!?”

“當真是神人啊!有這樣的將軍,簡直是戰無不勝!”

“真的是無法想象,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擊敗武安君的?”

“料事如神,用兵更是出神入化!簡直是牛大了!”

而這邊。

對於王齕等人的誇讚。

陸仁的臉色卻依舊是如常。

緩緩的點了點頭:“此夜,不過是第一夜罷了。”

“今夜我軍雖勝,然在那第二夜和第三夜,趙軍的攻勢必定更加瘋狂!”

眯著眼睛。

陸仁見得這遍地的屍體。

沉默片刻。

便是直接下令道:“傳令下去!我軍打掃戰場!另,命老馬嶺中之五萬兵力,也不必堅守,再替換於西側穀口和東側穀口之前!山嶺高地,弓兵、弩兵和騎兵,再多增五千!”

“總之,三日之內,絕不能讓趙軍突圍!”

一句之後。

王齕自然是冇有絲毫猶豫,直接拱手:“諾!”

而陸仁緩緩的點了點頭。

再一次的將目光望向身旁:“傳令兵!即刻快馬至河內郡稟名我王!我軍已將四十萬趙軍圍困於泫氏穀,故關,長平之間!如有可能,請我王多派援兵立刻趕赴長平!數量不論,多多益善!”

傳令兵自然是冇有絲毫猶豫,直接點頭拱手:“諾!”

然而。

對於陸仁之令。

這邊王齕卻是帶著一絲的猶豫之色。

沉默片刻。

便是轉身抬起頭來:“君上,趙軍此番,奮戰一夜,仍未逃出我軍包圍,此番上將軍卻緣何複增援軍?”

說到這裡的時候。

王齕的臉上,也是閃過一陣的苦澀之意:“長平苦戰三年,我國內已無十六歲以上青壯之士卒可增,即便王上,想要再增兵,亦是為難。”

而對於王齕之言。

陸仁又豈會不知呢?

緩緩的搖了搖頭。

臉上也是閃過一陣的歎息之色:“國內情況,某又豈能不知?”

“然則此等關鍵之時,即便萬難,也唯有如此。那趙軍被困於死敵,定會猶如困獸一般,垂死掙紮。與其搏殺,比將慘烈無比,我軍之傷亡,也必定無比慘重。”

“眼下我軍之兵力,雖多於趙軍,卻依舊遠不足以圍困趙軍。眼下勉力為之,久則生變。”

陸仁抬頭。

將目光望向東方:“趙軍主力被困,趙國國內,豈能是坐視不理?”

“以長平蒙驁、王陵之三萬兵力,拿下韓山、大糧山亦是難事,更毋論還要麵對趙國之援軍?”

“不出十日,趙軍援軍必至!所以,在那之前,我秦軍援軍,也必須趕至丹水,馳援蒙驁及王陵!

定定的看了一眼。

而便是在陸仁說話的同時。

大糧山、趙軍營地。

大糧山留守之守將,此刻可謂是憂心忡忡。

見得飛奔而來的斥侯,是直接朗聲道:“如今秦軍三萬,突然自百裡石長城以後,奇襲長平關和故關,必是我軍主力突有變故。”

“否則,秦軍斷不敢如此進軍!”

“斥兵,前線情況如何!?”

而這邊。

聽得守將之言,那斥兵冇有絲毫猶豫,直接是拱手:“啟稟將軍,我軍被困,趙括將軍他們的我軍主力,眼下正在泫氏穀中,處在秦軍的重重圍困之中!”

一句之後。

這邊的大糧山守將慘笑一聲:“主力被困,我大糧山亦是被圍。”

“我這大糧山守將,又該如何請命?”

搖了搖頭。

沉思片刻之後。

那大糧山守將麵帶急切之色,便是直接的一拱手:“快!多派斥兵,以各小路,速去邯鄲,將長平之急況,稟明我王!”

而與此同時。

泫氏穀。

趙軍營地。

一夜苦戰。

趙軍陣亡甚巨。

傷者愈多。

一時之間。

整個泫氏穀內,但見得哀聲遍地,嚎者於野。

趙括於帥賬主位,臉色亦是不大好看。

將目光徑直望向副將:“這一夜,我軍傷亡如何?”

副將深呼一口氣,苦笑搖頭:“西側穀口,我軍陣亡三萬,傷者無計。”

“山嶺之地,我軍傷亡稍小,陣亡三千,傷者八千。”

頓了頓。

那副將緊咬牙關,卻是不敢再繼續說下去。

那趙括皺眉,奇怪的望向副將:“那東側穀口呢?”

按理來說。

秦軍於二十五萬之重兵於西側穀口。

那在東側穀口之地,守備必定鬆弛。

是故。

在趙括看來。

這一夜的奮戰。

那東側穀口以作佯攻的五萬趙軍雖不至於突圍成功。

傷亡也應當不大慘重纔是。

但此刻見得那副將臉上的表情。

趙括便是忍不住的心下一沉。

一瞪眼,語氣也是冷了下去:“吞吞吐吐,那東側穀口,我軍戰況到底如何!?”

隨著趙括的追問。

那副將不敢不言。

連忙是拱手道:“將軍,我東側之穀口,五萬將士,傷亡大半!”

一句之後。

那趙括險些眼前一黑,直接一頭栽倒在地:“傷亡過半!?”

“這怎麼可能!?那東側穀口,秦軍守備之兵力必定無比空虛!?”

“倫和武也是廉頗將軍手下乾將,怎麼會傷亡至此!?”

“那東側穀口,到底是什麼情況!?難道,秦軍還學會分身之能,在東側也佈下了重兵!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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