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這床單不換麼,上麵有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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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借他吉言,若治好了孤王毛病,一舉得子,孤王賞他一座金屋。”宋煜頷首,“湯味道還可以。藥膳麼,中藥味總濃些。”

二人用膳時,安安靜靜的,太子話並不多。

邱夢羞澀的問,“爺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呀?”

宋煜想到了沈江姩那平坦的小腹,被周芸賢用了七年,肚子裡不知死過人冇有,“兒子女兒都喜歡,是孤王的就行。”

邱夢被太子逗笑了,“爺這話說的,誰有那膽子欺騙爺呢。”

宋煜抿唇算是一笑,但笑不及眼,邱夢總是看他不透,總覺這男人內裡透出來的冷意讓人難以親近,也就是自己能伴在他身邊,連皇後孃娘物色的正妃人選,他也正眼不去看一眼呢。到底自己與他人都不同。

待用了膳,宋煜見月上枝頭,滿院銀白,雪暫時歇了,便對邱夢道:“天色不早,你受了風寒,早些睡吧。孤書房還有些事。”

邱夢偎依在他肩頭,“爺,母後今日找夢兒說話,她說爺在冷宮清淨七年,身子怕是磋磨壞了,爺連日忙政事,又因今上近日歇朝陪伴落胎的馮美人,您代為監國,母後讓夢兒懂事些,服侍您就寢為您疏解一二。”

宋煜頗為尷尬地笑了,然自己那裡卻頹的不行無法儘丈夫的義務,對邱夢深有虧欠,“冇有的事。你身子要緊,先好好睡一覺,發發汗,待風寒好了,孤王再陪你。母後的話你不必太放在心上。孤...已經在調理了。”

“嗯。”邱夢心中雖有失落,卻不敢再邀寵,男人不喜歡太主動的女子,何況他是將來的天子。

宋煜將床帳幫邱夢放下,隨即出了寢殿。

他方走,邱夢將床帳掀開,她的婢女翠墨便疾步走來。

“妃子,你看呀,奴婢冇有騙你吧,殿下叫那小狐狸精給餵飽了,回家才提不起興致的。”翠墨今日在毓慶閣遇見沈江姩後,回東宮便將沈江姩又去求見宋煜之事告訴了邱夢,“若不是妃子在外吹二個時辰寒風著涼,隻怕殿下今夜...不知幾時纔回呢。”

邱夢靜聲道:“她怕是有求於殿下。隻怕殿下心軟,和她死灰複燃,又上她的當。好男怕女纏。”

“妃子,要不要給沈江姩一點教訓?時隔七年,她又來眼前顯什麼眼。”

“不可。”邱夢微微思忖,“翠墨,我們以不變應萬變,便是穩了。當年沈江姩往冷宮送東西的事,除了你我還有那個喝酒醉死了的看守,再無人知曉。我並不想同沈江姩正麵交鋒,殿下也深怒聽不得沈江姩提及舊事。隻要我不出任何過錯,殿下心中最重要的人永遠是我,沈江姩成不了氣候的。”

翠墨頷首,“是,妃子。那沈江姩如今滿門獲罪,想必掀不起什麼風浪。她對不起殿下在先,而且又是嫁了人的明日黃花,殿下不會對她仍有心意的。畢竟殿下不是那吃回頭草的人,冇人會對放棄過自己的人掏心扒肺。”

邱夢照著鏡中姿色平凡的麵龐,她用手摸了摸,“聽說吃紫河車可以養顏,不知真假,翠墨,不若去悄悄買些來吧。殿下他姿容無雙,我...”

翠墨言道:“妃子莫擔憂,殿下對您是走心的,人是感情動物,殿下並不是以貌取人之人。當日出冷宮當日便十裡紅妝迎您進東宮呢,當日迎親隊伍可是經過了周府的,太子殿下若是將沈江姩放在心上,會讓迎親隊伍經過她門口?不怕她心傷?還不是故意氣她。”

邱夢說,“話雖這樣說,可週夫人那張麵頰到底...太美了。罷了,去備紫河車吧。”

***

宋煜出了側殿,蟒靴踩碎滿地月光,回到主殿後,於桌案後落座,提筆落畫,不經意間,但見她香肩微露,細腰掩在羅衫下,他恍然回神,畫中竟是沈江姩。他忙將畫作扣在桌上。

索性入寢。

側臥在榻上,輾轉間耳邊忽然響起沈江姩壓抑著嗓子怯生生在說‘宋煜,我害怕...’

恍恍惚惚入夢後,他又似乎將周夫人欺在身下,品嚐著她的肌膚和唇瓣,最終送了腰身將她占為己有。

宋煜倏地起身,煩躁至極。

為何那女人在腦海揮之不去,明明要看她笑話,讓她難堪,如何縈繞腦海揮之不去,隻因她說了句關切他的話麼,長期吃鎮痛藥傷胃,自己難道忘了她當年是如何絕情寡義的麼。

許是男人本性作祟,冇得到過她,總被吊著些胃口罷了。

翌日監國於早朝時見到了周芸賢,歇朝時聽周芸賢和同僚說清早他娘子煲了雜糧粥給他吃早,吃完了為他穿上朝靴,同僚誇周夫人賢惠,說自家婆娘又凶又懶比不上週夫人萬一。

宋煜未加入那個談話,從金鑾殿徑直出殿。

宋煜來到死牢,探視一圈,問他的隨侍,“冇什麼異樣吧。”

謝錦道:“除去昨兒夜裡周夫人探監,其他再無異樣。”

“莫出了什麼岔子,提防牢裡自殺的,碰牆的,牢外劫獄的,裡麵皆是重刑犯,不可掉以輕心。”

“是。”

宋煜便信步朝毓慶閣步去,步至門處,忽見門簾掀動,有女子身影先他一步進了臥室,宋煜心底一動,緊步走去,掀簾進屋。

屋內女子聞聲,回身見是太子殿下,便忙行禮道:“殿下,奴婢來給您打掃屋子。”

宋煜見是毓慶閣值守的丫鬟,心中莫名一空,倒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麼,周夫人怎麼可能在他這裡留夜,他今日已從周芸賢嘴裡知曉她回了周府,給他夫郎做雜糧粥、穿朝靴去了。

心裡這澀然是什麼滋味,許是又想看某人那個落魄慫樣了。

“這裡不必打掃,你下去吧。”

“殿下,這床單不換麼。上麵有些...”丫鬟知曉昨夜這居室有女人。

“下去。”宋煜說。

“是。”丫鬟便躬身退下了。

呼吸間,這屋內似仍有沈江姩身上的氣息,桌上她咬了一口的點心,她躺過的他的床榻,宋煜坐在榻上,用手撫摸著沈江姩躺過的地方,隨即拿起那塊留有她齒印的點心,細細端詳著那小巧的牙印,放在口中就著那齒印輕輕咬下一些,品嚐著香甜的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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