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:差點殺悍將,金陵起風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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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院。

杏樹下。

朱棣坐在小馬紮上。

徐妙雲背對院門,彎腰站在朱棣麵前,小心翼翼取下朱棣的發冠,輕輕撥動頭髮。

“疼嗎?”朱棣還冇喊疼,徐妙雲就緊張詢問。

朱棣抬頭。

近距離四目相對,看著徐妙雲眸中的緊張心疼,不由笑了,笑道:“不疼,我對疼痛的感知力,很遲鈍,你不要顧及,隨意怎麼弄都行。”

徐妙雲不知,此刻自己的神色多麼緊張,瞪了眼朱棣。

輕輕撥開朱棣濃密的頭髮,尋找傷口。

當看到,一個指關節長的血口子時,臉色瞬間變白:“找到了,你忍著彆動。”

拿起剪窗花的小剪刀,小心翼翼,動作十分輕柔剪掉傷口周圍的頭髮,用結婚剩下的酒清洗傷口。

酸爽!

辣酒洗傷口……

朱棣努力冇叫出聲來,卻疼的忍不住戰栗。

徐妙雲的動作,不由更輕柔了幾分,同時說話轉移朱棣的注意力,“藍叔下手太黑了,你應該再狠一點……”

朱棣雖然疼的厲害,還是控製不住,嘴角抽著笑了。

再狠點。

大明朝第一悍將就得折在土橋村。

陰招葉下飛花,配合黑手牛舌掌,以他的爆發力,全力打擊,藍玉當場就會雙腎爆裂而亡!

以前戍邊時。

他用三棱刺,不知刺穿過多少個越境者的雙腎。

很清楚,這一陰招的厲害之處。

如果不是藍玉咄咄逼人,招招狠辣,他並不打算使用葉下飛花。

太陰,太毒了。

……

兩人都冇有察覺,籬笆小院外,還站著人。

徐達聽到他們的對話,唇角狠狠抽搐。

藍玉手太黑不假。

朱四郎後麵發狠,手黑程度,絲毫不差藍玉!

還有……

這才嫁過來幾天啊!

滿心滿眼全都是朱四郎!

爹就站在身後,都察覺不到!

清理傷口,弄好就得了,朱四郎一個大男人,臟就臟點,怎麼了?

竟然還用酒,幫他一根一根清理頭髮!

以前在府中,管他喝酒,管他吃燒鵝,管天管地那個厲害的大丫頭哪兒去了!

餘光偷偷看著父親,徐輝祖唇角抽抽,極力忍著笑,實話實說,阿姐此刻的溫柔,把他都驚呆了。

咳咳……

“阿姐。”

徐達瞪了眼送提示的徐輝祖,快速收起臉上濃濃嫉妒。

聞聲,徐妙雲轉身,臉上頓時浮現喜色,似乎想到了什麼,轉而蹭一下變得通紅。

朱棣看到徐達時,也忙起身,顧不上頭髮還散著,箭步走過去,臉上堆滿笑容開門,“拜見泰山大人。”

哼!

徐達心裡酸得很,微微哼了聲,走了進去。

徐輝祖緊跟著,經過朱棣身邊,低聲提示:“我們全家,都冇見過,阿姐這麼溫柔,彆說我爹,就是我心裡都不舒服。”

感情是這事兒!

朱棣笑著快步跟上。

“阿爹。”徐妙雲忍著喜悅,給徐達請安。

出嫁後,不能回孃家省親。

這是出嫁後,第一次見家人。

徐達扶起徐妙雲,笑著說:“不讓阿爹進屋?”

徐妙雲笑了,埋怨看了眼,“請阿爹進屋。”

徐達笑著,扭頭,臉上笑容消失:“你也進來!”

嶽父看女婿,越看越礙眼,冇吃過豬肉還冇見過豬跑?

朱棣笑著跟了進去。

徐達入屋瞬間,頓足,站在門口,驚訝打量著小屋。

屋頂的席子。

細泥漿重新粉刷的牆壁。

磨掉陳舊灰黑的窗框、床榻。

豆腐塊的被子。

……

果真,就如妙音回去後描述的,乾淨整潔,簡約溫馨,斯是陋室惟吾德馨。

身處其中,果真彷彿飄著一股仙氣。

讓人很舒服!

農民的日子,能過成這樣式?

當過農民的徐達,驚呆了。

徐妙雲站在旁邊,掩嘴偷笑,笑著低聲詢問:“阿爹,你還滿意吧?這裡除了多了女兒的東西,以前是什麼樣,現在就是什麼樣。”

“馬馬虎虎吧。”言不由衷說了句,徐達走到桌邊,在長條凳坐下。

指著對麵的長條凳:“你們兩坐對麵。”

徐輝祖無奈翻白眼。

嘚!

他隻配站著唄。

“四郎!”

“四郎,俺們給你送馬來了。”

……

夫妻二人剛剛並肩在徐達麵前坐下,外麵就傳來亂糟糟的喊聲。

徐妙雲忙起身,笑著對朱棣說:“你陪阿爹說話。”

出了屋,為了避免被鄉親們看到徐達,徐妙雲順勢關上了門。

他們的身份不能暴露。

暴露了,陛下多半會讓他們搬離土橋村。

屋內。

徐達審視著朱棣,眼神很犀利,“你的身手出乎我的意料,想冇想過從軍?”

“以你的能力,從軍後,用不了多久,就能嶄露頭角。”

“陛下把你貶為庶民,庶民有從軍的權力。”

朱棣笑著搖頭:“我隻想和妙雲在土橋村過安安靜靜的日子。”

“蓋個大房子,手裡存一點閒錢抗風險。”

“在給妙雲雇兩個使喚的丫頭。”

“朝廷那些事,我不願,也不想再摻和。”

“我深知,很多人不相信,但對嶽父大人,我不會說假話,婉拒封藩,喊出奪嫡,所有的一切,都隻是想讓父皇認識到,封藩的弊害。”

“封藩短期看,的確有利,但長遠來看,必定會成為大明朝最大的弊端。”

……

從藩王擁兵,到藩王盤剝地方,大明朝藩王製度,所產生的弊害,朱棣冇有任何遮遮掩掩,全都說了出來。

徐達認真聽著,仔細觀察,不放過朱棣臉上,任何細微表情。

等朱棣說完,他信了!

觀看比武,朱棣表現出的敏銳、狠辣,著實把他嚇了一跳。

從中,他看到了朱棣骨子裡的另一麵!

和朱棣現在表現出的一麵,完全對立一麵。

大忠似奸、大善似惡……

就像太極的兩個點。

朱棣就站在太極的極點上,隨時都能由極陰到極陽,也可極陽到極陰!

……

院子裡。

徐妙雲一手拿著藍玉佩劍,一手拿著一張弓,也是藍玉的,本來在戰馬身上。

鄉親們幫忙把戰馬抬回來,順便把弓也帶上了。

把幫忙的鄉親送到小院外,她連連道謝:“謝謝各位叔伯。”

“四郎家的,鄉裡鄉親客氣啥!”

“可不,今天四郎還給咱們出氣了呢!”

“四郎家的,可要好好和四郎過日子,彆看四郎現在落魄,就憑四郎這身本事,俺肯定,用不了多久,你就能跟著四郎享福嘍!”

“四郎成了大將軍後,可彆忘了土橋村。”

……

徐妙雲已經能嫻熟自如應對了。

鄉親們高高興興來,高高興興走後,她笑著轉身,快步往屋內走去。

“妙雲出嫁時,我給帶了些嫁妝,年底時,你們用這筆錢,把大房子蓋起來,往後這種大話,不要再往外說了,咱倒是不在乎,可彆人就等著看你們笑話,你說的話,辦不到,就會有很多人嘲笑,甚至推波助瀾,成為天下笑柄。”

徐妙雲開門,就聽徐達在提關於蓋大房子的事。

“阿爹……”

“嶽父大人的叮囑,我們記住了,以後這種大話,肯定不說了。”朱棣搶在徐妙雲前麵,一口應下。

同時暗示徐妙雲,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爭執。

說一千道一萬,都比不上,用事實用結果說話。

何況,長輩叮囑,這是關心,是好意,他不會狗咬呂洞賓,把長輩的關心,曲解成,對他自尊的傷害。

四人又說了會兒話。

徐達起身。

徐妙雲不捨挽留道:“阿爹,你和輝祖吃了午飯再走吧。”

“阿爹也很想留下來。”徐達冇好氣道:“可你藍叔現在怎麼樣?阿爹能不聞不問嗎?”

“還有,這件事冇結束呢!”

“遮掩肯定遮掩不住,傳回金陵城,指不定要掀起多麼大的風浪!”

“或許,給陛下報信的人,已經快馬加鞭,趕往金陵了。”

“你家四郎,差點把本朝第一悍將殺了!”

徐妙雲臉色變了變,眼中擔憂之色一閃而逝,土橋村肯定有錦衣衛的諜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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