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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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香菱,棋韻,收拾傢夥跟我走,打架去!”

一回到太子宮,藏好兩箱銀子後,朱某人便立即叫囂了起來。

他倒要看看,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後搞鬼,想要壞他朱某人的一世英名!

二女聞言一愣,麵露狐疑之色。

自家公子不是一向很慫嗎?

今日怎就突然改了性子了?

還打架去!

就你那小胳膊小腿兒,能打得過誰啊?

到時候又是一見麵就喊“棋韻救命”的臭德行!

但鐵骨錚錚朱某人卻是冇有想這麼多,猶豫片刻後讓棋韻提著一個箱子,隨即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皇宮,直奔福記酒樓而去。

慕容四大少倒也聰明,在前往醫館治好老四慕容逸的皮外傷後,索性乾脆住在了福記酒樓,方便長孫殿下隨時安排任務。

雖然福記酒樓並不是客棧旅館,但掌櫃也是個人精,自然清楚這四位爺同那位皇長孫關係不菲,何況還有大把銀子入賬,於是將後院騰了出來暫且讓四兄弟住下。

朱雄英三人剛一走出宮門,迎麵便看見了兩個鐵塔似的壯漢對著自己等人傻笑,正是老二慕容複與老三慕容雲。

原來上次皇長孫並未交代清楚,慕容四兄弟擔心長孫殿下出宮之後短時間找不到自己,索性讓兩兄弟每日在宮門外侯著,這一等便是十餘日過去了。

還未等朱雄英開口,兩個壯漢急忙上前接過了棋韻手中的大箱子,屁顛屁顛地跟在三人後麵,令朱雄英感慨不已。

“小四傷勢如何了?”

“已經好的差不多了,能喝酒,能吃肉,若不是等待殿下的任務,隻怕早就跑冇影了!”

老二摸了摸大光頭,憨厚地笑著答道。

兄弟四人一向如此,雖然情深義重,但是各有各的活法,常常聚過一次後便各奔東西。

“嗯,是本公子疏忽了,近些日子宮內太忙,讓你們兄弟吃苦了!”

慕容二兄弟聞言隻是憨厚地笑了笑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朱雄英見狀原本有些煩悶的心情,一時之間也不由好了許多。

倘若是土行孫慕容博與采花賊慕容逸聽到此話,少不得會跟自己訴苦一番,但這兩兄弟卻是一笑了之。

或許,他們纔算是真正的江湖俠客吧!

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福記酒樓,掌櫃熱情無比地將眾人迎上了二樓雅間,土行孫與采花賊也很快趕了過來。

見人都到齊了,朱雄英淡淡開口道:“行了,大家都坐著吧,邊吃邊聊!”

四兄弟對皇長孫的脾氣也算是有了瞭解,聞言老老實實地坐了下去。

“第一件事,近些日子你們可曾聽聞,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後敗壞本公子的名聲?”

聊了幾句閒話後,朱雄英當即氣急敗壞地出言詢問道,滿臉寫著不爽!

他朱某人為人光明磊落,坦坦蕩蕩,一世英名竟險些毀於小人之手,這讓他如何不怒?

老二老三對此毫不知情,土行孫細細思索片刻,陡然開口道:“那日小人曾聽聞幾個食客閒聊,說是殿下逼死了一個什麼興化碩儒!”

興化碩儒!

鄭本!

聽聞這四個字,朱雄英當即明白了一切!

原來,竟還是因為那個鄭本!

明明是這個老東西碰瓷兒於他,他何曾逼迫過這個鄭本?

這讓他上哪兒說理去?

朱某人氣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,而後厲聲喝問道:“可曾知道是何人在背後煽動謠言?”

若說冇有人在背後搞鬼,他決計不信!

慕容四兄弟儘皆搖了搖頭,顯然對此事毫不知情。

朱雄英見狀不由有些氣悶,暗罵自己愚蠢。

明明有著土行孫和采花賊這麼好的人才,自己卻放著不用,以至於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!

倘若不是杜安道提醒,他不知還要被矇在鼓裏多久!

背後出手造謠之人,必定與那個鄭本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,並且同某些朝臣交往緊密,否則他決計不會認為是自己逼死了鄭本!

這個傢夥,是為鄭本複仇而來啊!

“換個說法吧,近些日子有冇有什麼像樣的人物來了京城?尤其是什麼高官、才子之類的人物!”

慕容四兄弟還是搖了搖頭,麵容頗有些羞愧。

他們本是江湖人士,一向不待見那些文人士子,更何談關注於他們了。

朱雄英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,隨即打開箱子,取出了五錠紋銀,低喝下令道:“拿著這些銀子,出去打探清楚,到底是何人在敗壞本公子的名聲,日落為限!”

“如若日落之前,你們還冇查清楚情況,那便不用回來了,繼續做你們的江湖遊俠去吧!”

此言一出,眾人皆驚!

老二與老三滿臉焦急,土行孫與采花賊卻是對視了一眼,而後當即領命而去,卻未拿走桌上的銀子。

待二人走後,朱雄英這才笑了起來。

看來,這土行孫和采花賊倒真可以培養一番!

至於老二和老三,留著噹噹保鏢也是不錯的人選!

見慕容兄弟二人焦急萬分,恨不得想要跪地表明忠心,棋韻急忙解釋道:“彆急,這是公子對他二人的考驗,與你們無關!”

慕容夏當即追問道:“為何與我們兩兄弟無關?難道殿下看不上老大和老四?”

“對啊,我們慕容四兄弟榮辱與共,同甘共苦,是不會拋下任何一人的!”

棋韻:“……”

朱雄英:“???”

朱某人很想反問一句:你們是憑啥認為本公子看上你倆了?

就憑你倆長得跟鐵塔似的?

就憑你倆滿臉橫肉,麵容醜惡?

你倆怎麼敢說出這種喪儘天良的話啊!

看著兄弟二人憨厚樸實的麵孔,朱某人終究還是冇有問出這些話來,不然也太傷人家的心了。

自信是好事兒,盲目自信也可以是好事兒,至少對於這倆鐵塔巨漢而言,的確如此。

“來來來,喝酒,吃肉,邊吃邊等!”

為了緩解兄弟二人緊張的心情,朱某人故作大方地招呼了起來,但不過片刻,他就悔得腸子都快青了!

這倆鐵塔巨漢,不但他孃的長得賊醜,還他孃的是倆乾飯王!

二人與小香菱硬生生地吃完了六個人的飯菜,還顯得有些意猶未儘!

香菱鼓起了腮幫子,委屈巴巴地朝朱雄英開口道:“公子,我冇吃飽,他倆搶我的肉!”

朱雄英:“!!!”

“小二,上菜,上酒!”

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,桌上再次一片狼藉。

“公子,我……”

“小二,再上一桌!”

再次過了大半個時辰,桌上已是滿盤皆空,連汁水都一滴不剩!

朱雄英:“老二,老三,說句實話,你們多久冇有吃飽過了?”

憨厚樸實的慕容二兄弟:“這般敞開了吃,也就隻吃過三次。”

“一次是師傅收我們為徒,一次是師傅將我們趕出山門,還有一次便是今日!”

我尼瑪啊!

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!

已經養著了一個乾飯王,無意間又收了兩個乾飯王,這他娘誰頂得住啊!

朱某人慾哭無淚地望著棋韻,後者早就笑得花枝招展,被朱雄英瞪了一眼後當即收斂了笑容,嬌軀卻是止不住地顫抖。

當小香菱再次眼巴巴地看著自家公子,準備開口訴苦時,朱某人卻先發製人,撫摸著她的秀髮一臉委屈地開口道:“香菱乖,少吃點,家裡冇錢了!”

人家倆個鐵塔乾飯王吃的多我還可以理解,至少那壯如熊羆的體型擺在那裡,但你一個可愛小蘿莉怎麼能吃這麼多的啊?

肉呢?

上哪兒去了?

見自家公子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直勾勾地瞪著自己,小香菱當即捂嘴叫道:“公子,我吃飽了,真吃飽了!”

鐵塔乾飯王也紛紛表態,放下了碗筷,示意自己再也吃不下了。

正當此時,土行孫與采花賊卻是快步走進了雅間,隻是麵容皆有些不太好看。

朱雄英見狀心中一凜,待二人喝了口茶水後,這纔開口笑問道:“怎麼了?事情很麻煩嗎?”

土行孫當即答道:“殿下明見,的確有些麻煩。”

“據我兄弟二人打探得知的訊息,近些日子入京之人不少,但篩選排查之後,目標當即鎖定了一人————陳弘懿!”

采花賊適時補充道:“陳弘懿,字子平,江蘇宜興人,幼時便頗有文名,被興化碩儒鄭本收入了門下,年歲稍長後便遊學於江南各地,因其作文敏捷,詞采瑰瑋,被世人讚譽爲‘江左鳳凰’!”

謔!

好大的排場!

還什麼“江左鳳凰”,你他娘怎麼不自稱“江左梅郎”?

原來是鄭本的得意高徒趕來京師為師複仇啊,這麼狗血的戲碼冇想到撞到自己身上來了!

朱某人無語地笑了笑,對這個“江左小鳳凰”不再關注。

他真正害怕的是朝堂之上那些老陰比出手對付自己,至於一個不入仕途的小鳳凰,他朱某人還不放在眼中。

實在不行,找些人將其堵在巷子裡麵,套上麻布口袋,將其暴打一頓便是!

眼下白酒正準備進軍市場,朱某人還冇有精力與他糾纏。

大事兒小事兒,皇長孫還是分的清楚的。

采花賊繼續開口道:“這廝生得一副好皮囊,加之及冠後鬚髮濃密,英氣十足,再輔以不俗的詩才,藉此成為了眾多達官顯貴的座上賓!”

“我等以為最麻煩的地方在於,流傳於京城的謠言之中,除了稱殿下‘睚眥必報’外,還有一個令人意外的詞語。”

嗯?

朱雄英心中陡然升起了極度不安之感,急忙追問道:“什麼詞語?”

土行孫神情凝重地回答道:“與——民——爭——利!”

“哐當”一聲,酒杯落地!

眾人隻見,鎮定自若皇長孫豁然起身,滿臉的驚惶失色!

“與民爭利?”

朱雄英喃喃自語片刻,緩緩坐了回去。

但他的一顆心卻是極度不安,甚至有些慌亂。

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,代表的含義可是並不簡單啊!

這四個字,代表著的確有老陰比對他出手了,江左小鳳凰不過是顆棋子罷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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