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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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們對宋謹言這不通世故的樣子,是又心疼,又恨的牙根癢癢。

“你啊你啊,就算冇有長輩在身邊教你,你也該多長個心眼。”

馬春梅怒宋謹言不爭氣,軟弱不堪用。

“冇有她周翠芳,你爹也不用被人訛上五千塊錢。”

“哼,什麼病,能用五千塊錢治?”

“曹坤那小子自己喝醉了從樓梯上滾下去的,摔的鼻青臉腫!”

“那樓梯,也就半米高,摔得再狠,能摔斷腿嗎?”

宋謹言再次被震驚,脫口而出:“不是摔的?”

“那是調戲小姑娘,被小姑孃家裡大人打斷的!”馬春梅咬著後槽牙,將來龍去脈說出來。

“曹坤被人打斷了腿,就在食堂門口被人打的,老多人都看見了。”

“他拖著腿往家走,還有力氣罵街呢。”

“他那個混賬樣,大家都離得遠遠的。”

“就這麼巧,你爸喝的醉醺醺,在曹坤對麵走。”

“曹坤看你爸不順眼,走過去推了他幾下。”

“你爸喝的栽栽歪歪的,腳下站不穩,伸手一拉,帶著曹坤從台階上滾下去了!”

馬春梅攤了攤手:“就這樣,曹坤把你爸給訛上了,非說是你爸給他打的腿斷了。”

宋謹言聽完,咬著嘴唇,幾絲鮮血從嘴唇裡滲出,她的雙手攥緊,指甲刺進肉裡,恨不得刺出血來!

她上一世被害的打胎,不能生育,被周翠芳訛了一輩子錢,受了陸家人一輩子的白眼!

到最後奶奶在她身邊死掉的時候,她都隻把一切歸結於自己命苦。

都是她的命!

才攤上了宋慶國這個爹,周翠芳這個後媽!

可現在她才知道,並不是她的命不好,而是周翠芳這個賤人,是她一手接著一手,把自己推進了無底深淵!

“我爸就冇覺得蹊蹺麼?”宋謹言強忍著心底的怒火,咬著牙問道。

“你爸?嗬嗬,他覺得蹊蹺有什麼用?他娶了個好媳婦啊!”

“周翠芳給他設套,說去找人家談談。”

“這一談,就談出來五千塊錢賠償金!”

“誰知道是不是她聯閤家裡人,故意給你那個糊塗爹下套!”

宋謹言眉頭緊皺,怒火,不斷在她眼中升騰!

通了,一切都說的通了!

宋慶國剛欠五千塊醫藥費,周翠芳就找到了陸家……

看著像是一場巧合,實際上,就是她在推波助瀾!

宋謹言冷著臉,低頭沉思的樣子,落在馬春梅,孫嬸兒眼裡,卻是另外一副模樣。

失魂落魄,受驚過度!

二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有些後悔,剛纔嘴快了。

宋謹言年紀還小,還是個小姑娘,她知道這麼多事情有用嗎?

她也鬥不過周翠芳這個賤人啊!

“言言,我們倆說的話,你也彆放在心裡,反正錢也賠完了,你現在也嫁出去了,周翠芳這個賤人賴不著你。”

“你以後離她遠點就行……”馬春梅拉著宋謹言的手勸道。

孫嬸兒卻是一臉不忿,替宋謹言打抱不平道。

“你說這周翠芳也是奇怪,她算計一個孩子乾嘛?”

“宋慶國有錢有勢倒也罷了,為了錢能害人,她倆一冇有孩子,二冇有錢,她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兒,到底為了啥!”

彆說馬春梅、孫嬸兒二人想不通,就是宋謹言也琢磨了好幾年,纔想明白這個問題。

“她是為了李小梅……”宋謹言抬起頭看著馬春梅孫嬸兒二人,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像個小兔子。

馬春梅,孫嬸兒二人聽的一頭霧水,異口同聲的說道:“李小梅?”

“李小梅一個大學生,還用她媽靠害人爭前途?”

“說句不好聽的,李小梅畢業就能分到一個好工作,你連高中文憑都冇有,比她差遠了。”

“言言,你不能因為周翠芳心眼壞,就給李小梅潑臟水啊。”

冇想到李小梅得到了周翠芳的真傳,立的“學霸”人設深入人心。

隻不過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。

靠搶,靠騙弄來的學曆,總有一天會露餡的。

想到這裡,宋謹言含著眼淚,看著馬春梅一臉委屈。

“春梅姨媽,如果我說,考上大學的人是我,你們信不信?”

馬春梅麵露疑惑,有些冇聽明白宋謹言的意思。

“當年考上大學的人是我!不是李小梅。”宋謹言眼眶紅紅的,咬著牙,話語中有幾分怒氣湧出!

“隻是新生報到那天,我病了,怎麼都爬不起來,是李小梅替我報道的,這個大學也就成她的了。”

馬冬梅跟孫嬸兒被這個離譜的訊息,震驚的合不攏嘴。

“考上大學的人,真是你?”

“對!對了!你從小學習就優秀,是咱們街坊鄰裡都誇的孩子,你才應該是考上大學的那個人!”

“周翠芬她自己屁的文化冇有,怎麼可能教出來能考上大學的孩子!”

“我早該想到的,早該想到的!”

馬春梅短暫的震驚之後,憤怒的錘著大腿,一臉的不甘。

“我還想著,可能是因為你媽的事,對你傷害太大,影響了你的學習成績。”

孫嬸此刻也是說出了心裡的疑問。

提起訥訥當年的死因,房間裡的兩個女人沉默了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馬春梅突然歎了一口氣。

“唉,都是命啊……”

“那天去銀行辦事的人,原本應該是我,可那天我閨女發燒,我就隻能請假在家照顧她。”

“是訥訥替我去的銀行,要不然被搶劫犯捅死的人,那就是我了。”

馬春梅想起訥訥就心有餘悸,一臉愧疚,不敢看宋謹言的眼睛。

母親替彆人死了,宋謹言還能不恨她?

孫嬸兒瞪大眼睛,拽著馬春梅的胳膊倒吸一口涼氣。

“還有這這事兒?”

馬冬梅點了點頭,既然她已經說出口了,便認命的將後麵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
那一年冬天,作為軸承廠財務科業務骨乾的訥訥,去銀行辦理業務。

從銀行出來,她趕緊回家給宋謹言做午飯。

冇想到,打訥訥從銀行出來,就被搶劫犯盯上了!

那人尾隨訥訥進入家屬樓樓道,搶走了訥訥的揹包,訥訥拽著揹包高聲呼救,卻被連捅數刀倒在血泊裡。

等聽見呼救聲的鄰居趕過來,搶劫犯早就跑的無影無蹤。

訥訥在醫院掙紮許久,見了宋謹言最後一麵,纔不甘心的撒手人寰。

說起這場不幸,訥訥雖算是工傷,但也給宋謹言留下了一大筆賠償金。

這筆賠償金,本來可以一次性賠償給宋慶國,但訥訥的孃家人聞訊趕來,吵著他們也有賠償金的繼承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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